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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中到大學,從300到900元的座位,雲門舞集2的「春鬥」,現在幾乎已是我每年開春最期待的事情。雖然今年作品有一半是舊作重出,但我只看過其中一段,還是感到許多春天的新意,且整齣表演看得我熱血沸騰,好幾次甚至頭皮一陣發麻。

■機械提琴:交響樂計畫之一 Violin: Symphony Project I
∣概念暨編舞 黃翊
(未定稿)

最早看黃翊的作品是2008年《身˙音》,交融其中且多樣的數位科技應用在當時便令我印象深刻。此次《機械提琴》亦然,透過舞者、機械提琴與雷射,冰冷的科技與人體的溫暖得到最妥善的調和。人體一定被機械宰制嗎?古典一定臣服於現代嗎?現代一定是機械構成的嗎?我們過去所以為近乎對立的身體、古典樂(器)、現代機械,在這部作品中卻看不到衝突,黃翊再次以機械的「有限」與人體的「有限」創造出無限的可能。

■出遊 Passage
∣編舞 布拉瑞揚
(首演於2000年2月23日台北新舞臺)

布拉瑞揚在開演前特別告訴觀眾這部作品「非常抽象」,可以憑自己感覺走,不用非得拆解或硬要看懂舞作所欲傳達的。但我卻覺得,這部作品其實傳達出非常具體的都會遊記。看似衣衫整齊的舞者就像城市中的芸芸眾生,極力想表達出某種劃一,卻顯現出強烈的荒誕效果。都會似乎是神聖的,但其實在內遊走晃蕩的人卻很徬徨沒方向感而神經質,甚至帶有點強迫症,強迫(自己與他人)做些沒人知道是什麼的事,這便構成了荒誕。舞作末尾的處理非常冰冷而華美,舞者卻宛如進入阿鼻地獄,似乎在說這是種都會傳染病,眾人染上後,其實也為自己敲響了喪鐘。

■屬輩 Genus
∣編舞 孫尚綺

孫尚綺在節目單上說此齣舞作靈感來源於在地鐵看到疑似精神障礙的婦女,而我認為精神障礙可進一步引伸解讀為所有「偏差者」。這個社會總有各種人,而我們不斷試圖定義出各種偏差者、怪胎,將其消費、利用、霸凌…,吃乾抹淨滿足自己而後遺棄。而《屬輩》這部作品還告訴我們,到頭來其實每個人都(會)是偏差者,而我們卻都不自知的欲標籤/糾舉出他人,其實我們都只是在尋找一種慰藉與出口,或是一個歸屬而成為「屬輩」吧。這齣舞作是超乎我預期、令我眼睛為之一亮的作品,一部份是此一題材之新穎,另外是舞者完美的肢體與聲音、表情演出,非常令人感佩。

■牆 The Wall
∣編舞 鄭宗龍
(首演於2009年4月10日台北新舞臺)

《牆》是我在首演時便曾看過的作品,今天當然是幾乎忘卻所有舞步細節,但卻記得,舞作的快節奏給了那時的自己雀躍與驚豔,有種很亢奮、很嗨的感覺。但今天看,卻覺得這種快速而密集的節奏有點過度,似乎僅剩下速度與肢體的美感,令我感到躁動與坐立難安,但舞者、舞步、燈光、音樂確實還是天衣無縫而非常好看的。我覺得,或許是這兩年自己真的成長了吧!不再求快而變得穩重,卻有種更恐懼奮起直衝的味道了…


為什麼愛看雲門2的春鬥?因為舞作總是那麼美,身體上、視覺上、聽覺上,傳達出完美又耳目一新的和諧與律動;此外也因為總是能從各作品中找到共鳴與新的發現。我得承認,秋季公演的雲門舞集,礙於林懷民已年過半百,我縱使能夠理解其欲表達的意境或思考,年歲或人生經驗的差距卻使我仍無法加以體會,但雲2可以,看春鬥可以完整的把自己的感官與心交給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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